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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人拿起筷子,盈盈不錯眼地盯著念堂看。

墨無色嘿嘿地笑:“我擦了個娘,你是想看看他是咋吃飯的吧?”

盈盈連忙點頭,一臉懇切:“我都被電視劇啊電影的毒害了,您就行行好,解了我這個殘念吧!”

墨無色哈哈大笑,沖桌上一指,一個牌位就緩緩顯了形:“咱吃咱的,只要牌位在桌上,他就能吃得到。”

盈盈詢問地看了一眼念堂,在他點頭之後才轉過牌位細讀上頭的名字,而後對他肅然起敬,猛地起立,兩眼發直結結巴巴:“你、你……”

念堂淡然一笑:“家父與家兄雖微有薄名,然而現下時過境遷,還是將一切拋之腦後的好。”說完又指指座位,示意她歸座。

盈盈誠惶誠恐地坐下。

墨無色拍著桌子笑:“我擦了個娘,小丫頭,你再慌下去我就扔你出去啦!”

盈盈立刻拍著桌子叫板回去:“爺爺,我好歹還占個主人家屬的名頭呢,真要扔誰也是扔你啊!”

墨無色不以為忤,反倒哈哈大笑。

牌位放在桌上之後就隱去了,眾人舉杯之後舉筷。

盈盈偷偷用餘光監視著念堂吃飯,覺得很有些意思。

他舉筷夾了一塊魚肉,然而魚肚子仍是完整的。

他又吃了個南瓜餅,但盤裏的南瓜餅一個都沒少。

念堂收回筷子,沖盈盈眨了眨眼,一句話憑空出現在了她腦海裏:我很省糧食吧?

盈盈揉揉耳朵,尷尬地嘿嘿一樂,再不好意思觀摩帥鬼用膳。

好酒好飯下肚,幾人裏又有半數是不甘冷場的,一頓飯自然吃得賓主盡歡。

到酒酣耳熱時,玄兒和米開朗基羅也來湊熱鬧,幾位非人類玩得不亦樂乎,從來不叫的哈士奇也在伶俐的攛掇下對月長嚎起來。虧得兩位土地公公早就設下結界,這才沒傳出去惹人報警投訴擾民。

一群“人”玩到九十點鐘才算是消停了,念堂攙著手舞足蹈的墨無色同小煌含笑道別:“承蒙款待,不勝感激。”

餘子微也揪著盈盈要走:“你都在人家家裏待了好幾天了,來來我送你回去!”

盈盈也喝了點酒,她瞪著眼睛耍狠:“憑什麽啊?客房早空出來了,我又不是沒論十天半個月的住過!”

餘子微懶得跟她廢話,拽著她胳膊就消失了。

小煌眨眨眼睛,問伶俐:“餘子微要幹嘛啊?”

伶俐神秘地湊近她耳朵:“不可說,不可說。”而後笑嘻嘻地打了個酒嗝,沖她擺擺手,“好啦,你好好收拾吧,我走了哦!”說完也不見了。

玄兒交疊著爪子在地上輪番踩踏,恨恨地埋怨:“吃完就一個個腳底抹油了,留你自己在這兒收拾!都是什麽東西!”

小煌揉著腦袋笑:“哎,大家開心了就好嘛!”

好在幾人除了吃飯之外也沒怎麽折騰,洗碗收桌子這事樂知煌又拿手的很,不過半個小時就收拾幹凈。她把玄兒和米開朗基羅哄回窩裏睡覺,再去廚房簡單準備了點雞湯和澆頭,等著唐世回家為他下面吃。

到了十二點四十分時,門外才響起了久違的鑰匙聲。

樂知煌忙迎到門口笑:“唐大哥!”而後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。

唐世嗯了一聲,扯松了領帶,啞著聲音問她:“有吃的麽?”

小煌咧嘴一笑:“早準備好啦,就等你回來下面呢。——你歇歇,我馬上好。”說著就放好公文包,轉身進了廚房。

唐世脫下西裝扔在沙發上,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,在吧臺邊的高腳凳上坐好。

小煌快手快腳地煮好面條,撈出來澆上湯頭和澆頭後端給唐世,自己則笑瞇瞇地坐到他對面,撐著下巴看著他。

嘖嘖,唐大哥怎麽看都是這麽帥……

唐世一邊吃面一邊垂著眼睛問她:“好看麽?”

小煌笑瞇瞇地脫口而出:“好看!”而後低呼一聲,慌忙捂住嘴巴,耳緣有一點紅。

唐世眼睛裏漾出一點笑意:“哪裏好看?”

小煌紅著臉支支吾吾:“眼睛、鼻子、嘴……都好看。”

這下子唐世也不好意思了,他拿筷子的手一頓,繼而低著頭沈默地吃完了面,將起身前才問她:“幹洗店把西裝送來了沒?”

樂知煌連連點頭:“送來了,我都掛在換衣間了,你明天要穿嗎?我去幫你拿。”

唐世示意不必:“你收拾吧,我自己來。”

小煌沒什麽異議,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補充說明:“都在右邊的長衣區,襯衫在左邊抽屜裏,你要是找不著就叫我一聲。”

唐世點點頭,轉身出了廚房。

小煌稀裏嘩啦地洗好碗筷,又淘了點米放進高壓鍋做上,準備明天早上為唐世炒蛋炒飯用。

換衣間裏突然傳出了一聲悶響,而後是一陣稀裏嘩啦的響聲,好像什麽東西倒在地上了。小煌忙跑過去探頭探腦地問:“唐大哥,你還好不?”

唐世坐在地上,捂著頭呻吟一聲,不像是好的意思。

樂知煌沖進換衣間把他扶到墻角靠坐著,一邊順著他胸口一邊問:“你怎麽了,頭疼還是胃病犯了呀?要我叫醫生不?”

唐世皺眉閉目,額上微有薄汗。

小煌看得心中惴惴:“我……我還是叫醫生吧,——要不我叫盈盈姐姐過來幫忙?”

唐世閉著眼睛搖搖頭,咬牙道:“先躺會。”等一會要是還不好再說。

樂知煌只得先扶他回到主臥床上躺下,又沖到衛生間,用溫水絞了條毛巾給他擦汗。

他臉上細密的汗珠越來越多。

樂知煌手覆到他額頭上,憂心忡忡地再同他打商量:“要不……我還是叫盈盈姐過來吧?”

唐世突然睜開眼睛,透過眼中的重重霧氣迷蒙地看著她。

小煌左右看了看:“唐大哥,你想要什麽?”

唐世一把將她拉到床上,而後雙手撐在她身旁,附身用視線慢慢描摹著她臉龐的輪廓,夢囈一般:“你。”

樂知煌連連點頭,答應之後才想起來輕聲問他:“你要我做什麽啊?”

唐世微微擡起身子,一顆顆解開襯衫的紐扣,繼續夢囈:“愛。”

小煌眨巴眨巴眼睛,表示還是搞不清楚狀況。

廚房的高壓鍋開始吱吱作響,小煌掙紮著要下床:“唐大哥你等等,我去給鍋加個閥……”

剛起身就被唐世摁了回去,到嘴的鴨子豈有飛了的道理,唐世婆娑著她嘴唇,啞聲地哄:“噓……”男人的手指粗糙,摸在她豐潤的唇上卻別有一番溫柔。

她當真不敢說話了。

然而大眼睛滴溜溜亂轉,急得簡直恨不得自己能馬上學會了離魂術,像念堂那樣飄去廚房關火。

因為心裏有事,她在床上根本躺不住,好像身下不是柔軟的床墊,而是釘板一樣。

廚房的高壓鍋叫得愈發尖利,唐世卻恍若不覺。

床頭昏黃的燈光映得他眼仁的琥珀色更加動人,睫毛雖然不長,但是極密極黑,眉型筆直,鼻梁也是又高又挺。小煌身為一只不成形的妖怪,對人臉的辨識度並不是很高,但是從今晚起,小煌認為,唐世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了。

小煌半瞇著眼睛想:唐大哥做饅頭的手法真好,我也得跟他學著點,嗯……

小煌驚訝地想:咦咦,這是什麽感覺?

她忍不住輕輕呻吟:“疼……”兩行淚水不知不覺地從臉頰兩邊悄悄滑落。

唐世一邊賣力耕耘,一邊輕輕吻著她眼睛,溫柔地吻幹她的淚水,啞聲安慰:“乖,馬上就不疼了……”

粗糙而溫熱的大手繼續熟練地揉捏著她胸前的兩團柔軟,而後雙唇也漸漸移了下去。

他果然沒有說錯,過了一會,小煌就感覺不到疼了,反而小腹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癢在慢慢地向四肢百骸擴散。唐世每動一下,那股癢就先消下去一點,而後再升上去更多。

樂知煌眼神迷離,她借著床頭的燈光瞇眼看著唐世。

他半瞇著眼睛,兩扇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,鼻尖有一顆晶瑩的汗水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。

他的肩膀很寬,流線型的肌肉緊緊貼附在略顯纖細的骨骼上。平時穿著衣服時甚至覺著他有些偏瘦,沒想到脫了衣服也能散發出像獵豹一樣充滿進攻性的氣勢。

唐大哥真好看,怎麽能這麽好看呢?

她一邊想,一邊如八爪魚一般巴住了唐世,如啜泣一樣時斷時續地呻吟。

玄兒在屋裏聽到動靜,情急之下給了米開朗基羅一爪子:“小煌好像在哭,跟我去看看!”

大狗馱著黑貓慢慢挪到主臥門口,玄兒只張望了一眼就嘆了口氣,用尾巴遮住米開朗基羅的雙眼:“走罷,你的主人跟那只笨妖精在做深入的感情交流呢,你這童子雞就別在這兒湊熱鬧了!”

米開朗基羅想了半天才明白兩人在幹什麽,它搖搖頭,努力擺出一副憤青的臉孔:“嘖嘖,世風日下啊,——也不關門!”

黑貓又指揮大狗馱著它,去廚房解救了吱吱作響的高壓鍋。

從廚房出來之後,玄兒又抽空跑去一團亂的更衣間看了一眼,而後咬牙切齒地回來了:“靠,人笨有的救,妖笨沒的醫!——她把土地爺給的小盒子藏到一卷領帶裏了!”

其實它還真是冤枉小煌了,她還真是把小盒子藏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——電腦的主機箱裏,可惜今天被餘子微重新布置一番。

米開朗基羅也跟著抖了抖毛:“盒子裏是啥?”

“春|藥唄!”玄兒瞪它一眼,“這麽俗套這麽狗血的道具,也只有土地爺還當這是個寶了!沒創意。”

隔著大半個城,正在自家醒酒的餘子微打了個大大的噴嚏,他揉揉眼睛,迷迷糊糊地掐指一算,然後強打精神,跟太白金星通電話:“領導啊,我感應到我送的那個符咒起作用了,不出意外的話,現在唐世和那蝗蟲精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。”

太白在另一邊拈須微笑:“因緣際會最是玄妙,二人相逢相守,可為怨可為喜,可為嗔可為癡。然而若一味無為,則一切可能都不過是可能罷了。空空色|色,由色悟空,無色無空。”

餘子微扶額:“上仙,咱是道家這陣營的,能不翻墻去學佛家打機鋒麽?叫別人知道很沒面子誒!”

灑點狗血道具~這麽早就上肉,好害羞好害羞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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